《3月のライオン》简评:
《3月のライオン 第2シリーズ》简评:
如何从零数到一
当一切归零后,如何再迈出新的一步
这样想着,重新走过桐山的来路
先暂且望向那深邃不透光的黑吧
其实满是悲伤吧,糖果外壳包裹的苦涩内核,当甜蜜融化后渗透出的悲伤,黑白交融出的味道才是灵魂栖息的地方,当幸福或是重要的时间或事物消失不见,品尝悲伤后如何再迈出一步,如今的我这样想着
我也一同望向沉重痛苦的东西,触碰那些无法言说的伤痕,甚至是垂死的梦
在数分钟的沉默中,我不得不直视着桐山零
要怎样面对他呢?这份苦恼一直存在着
既不想用通俗的话语去草草敷衍了事,也写不出长篇大论的具体分析
于是只好用近似暴力的方式,用化作文字的撬棍,拆解我所爱的东西
毕竟撬棍,是为了重建而摧毁
在破坏后留下的是残骸
那么就别再看向他处,好好看看眼前的 零
让负数变成零吧,现在的我想要,必须要这样去拆解桐山的一切
逃离,并不是想去哪,只是离开这
零,恰恰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不偏不倚,非正非负,正如黑与白之间漫无边际的灰。这是一种近似于空洞的状态,是加减法的基础,是一页白纸。
人如其名,或许这样来说更为准确
仿佛是先有了零这个名字后才出现了桐山这个人,一切如预言般,满溢出的幸福,因那场事故,一切归零
桐山 零 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
饼干与水,家,以及梦 姑且就这样吧
正因为那即将饱和的数字,才让如今的零显得如此寂寞冷清,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若把人类的骨和肉除去,还剩下的便是近似于本质的东西,可如果连居所都消失,灵魂便无处安放。
没有家,没有梦的铜山,只剩下了将棋
唯独抓住了将棋的他,只能在棋盘上复生
可这样的复生,迟迟没有显现的迹象,依旧是一人吃着泡面,住在那毫无生气的房中,每晚都望向由河面映射出的淡蓝色微光,在摇曳的波涛中沉入的深不见底之河
那棋盘之上,摆放的是饼干与水,支持着生命的延续,却尚不能作为生命的意义,或许终有一日也会化身为梦,但不是现在
若是有饼干与水,人类便能生存。将棋对于铜山而言,这便是生存必须,那棋盘上的木制品,是生存的手段
为了生,桐山说了谎
这诅咒便是爱上将棋
曾盼望着父亲因棋局而苦恼的表情,拼尽全力的学习将棋的他,已经不得不以它为生了
爱好若是转化为生存的依靠,必然会变质吧。在破碎的屋檐下,在坍塌残垣边,零的唯一支柱,只有眼前的棋与盘,他死命的抓紧了
越是不擅长生存,越是要拼命生存,如同溺水者奋力挥动四肢般,桐山从来没有离开那条河
没路了,养父说出了这样的话
除了将棋之外,再无他路
幸田香子的讽刺预言了每一位对手的死亡,像是介绍走向刑场的犯人一样
桐山化作了执行者,这样的处刑无时无刻不让铜山痛苦着,他不得不在棋盘上封死了姐弟的前路,击败养父,杀死职业末期垂死的老人,夺走女孩的圣诞礼物。对于依靠着将棋为生的他来说,不获胜便是死亡,至少现在而言,将棋只是逃避的一种手段,生存的方式
他爱将棋吗?最初大概是不爱的。
于是在公园中喊了出来,声音消散;倒了下去,就连眼泪也飘散在空中
没人知道,除了我们,一个不爱将棋的人,他的一生却与将棋相纠缠
在零所展现出的生命中,将棋至少曾扮演,或承担了三种角色。
获得爱的手段,生存的手段,最终化作生命的一部分
作为棋手的他一步步的赢了下去,但作为人却始终缺失了什么
日向家对桐山伤痕的治愈,林田和社团各位对桐山社会上的接纳,以及二阶堂和宗谷冬司对桐山前路的指引
实际上三种对桐山的治愈清晰可见的发生在三个空间中
日向家,学校中以及棋盘
社会上的接纳其实已经被桐山直言说明,他希望被需要
而作为将棋对手的二阶堂最初以一个完全不同于桐山的角色出现,将棋对他来说从来都与生存无关,而是生存的目的,这样的人作为桐山的对立首次向他展示了梦的重要
而羽海野创造出的一个将棋的化身,也就是宗谷名人这一存在,他与桐山的对局也如同悟道般给予了桐山在将棋这条道路上的前路,一场轻盈且无关输赢的对局,是桐山与将棋本身的对谈
“并未追求某物,却总是被某物所吸引,束缚,这就是天才”
已经忘记这句话出自哪里了,但放在这里也许刚好
想要去解释川本家究竟是如何影响桐山的,姑且絮叨絮叨
在三狮中,桐山是一个时刻注视着伤痕,却不能与伤痕融为一体的人
他区别于那些已经长大的个体,那些接受痛苦并与痛苦共存的人
三月的狮子所包含的大多数笔墨渲染的角色,都带着明显的伤痕
岛田的乡愁与胃病,二海堂对将棋的祈愿和疾病,后藤住院的妻子与幸田姐,柳原棋匠的背负的白绫与期待
他们都有着永远无法褪去的伤,这些伤无一不成为前路的障碍,那些伤会伴随生这一状态持续到死,结痂留疤,逐渐变为生命的一部分
此时的桐山,却通过棋盘将二者隔绝,他知晓悲伤,却尚未接受悲伤
迈出最初的一步,恰是踏入了那栋斑斓色彩房间之时
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再生的风景
贴有卡通图片,泛黄的柜子,偶尔会摆着两碗咖喱饭的灵堂
嗯,我意识到桐山依旧沉浸在,迷失在悲伤中,如此确认
因为看到了日向家,他便无法再别过头去,有什么本质上的东西发生了变化,那些全都是对桐山来说消失不见的东西,但他又不去找回,只是迷失在悲伤中
桐山还不懂如何去痛苦,如何去消化悲伤
本应尽情的去悲伤,不必急着迈出下一步,认真的去对待十七岁的悲伤,每次受伤都能停下脚步
人类或许就是这样克服悲伤,祖辈的死,父母辈的死,同辈的死,以及自己的死
慢慢的稀释,淡化,习惯,正视死亡,慢慢的懂得如何去悲伤
可惜他不懂悲伤,还好他不懂悲伤
那悲伤来的太快,太重
只好拖着沉重的肉体,以及沉重的灵魂
而日向家,一次次教会了桐山如何去面对悲伤
对于盂兰盆节,这不过是勾起回忆,让人倍感悲伤的痛苦义式,这时的桐山或许还不清楚悲伤的到底是谁
在平日,在新年,在盂兰盆节,放在客厅里时刻都存在着母亲与奶奶的“死亡证明“,是桐山当时无法理解的痛苦
缄默不言,闭口不提,但绝不忽视忘记,时不时供上逝者最爱的食物,和离开的人交谈,这一切都不是无意义的,死者已经离开了,但所谓的墓绝不是给生者驻足的地方
它就安放在那里,绝无一丝动摇,尽管悲伤与哭泣,整理好情绪后便再次出发,直到周围的草树生花
在夜空的彼岸,在长河的桥边,日向因逝去的母亲毫无顾忌的哭了出来,眼泪流下的声音打碎了什么,那些话语都由日向替桐山道出
桐山就这样沉默着,沉默并不是不存在,他任凭五脏六腑被撕碎,在脏器的裂痕中,慢慢流出了真情和实感
终于忆起家人的往事,连面容都模糊的记忆,却依旧刺眼到桐山无法直视,从停滞于那一刻的家中逃走的,是桐山 零,一头躲到棋盘中的,是他
日向干脆利落的敲碎了那层壳,让桐山意识到自己还没能真正感到悲伤,面对悲伤的事实
想要呆在河边,想要哭泣的,绝不仅是日向一人
这个戴着眼镜的人,慢慢的学会了如何哭泣,这样就好
这是日向的第一次哭泣
而日向第二次哭泣,彻底的把藏在瓢虫树中的桐山抓了出来
林田老师曾发问,桐山再读高中的原因是什么,以及高桥与桐山谈话时他的第一次流露真心,“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没有逃避的记忆”
但实际上一直逃走的确是桐山,他从痛苦的记忆中逃走了,从被破坏的家中逃走了,从不熟悉的同学间逃走了
躲在瓢虫树间的桐山,第一次遇到了一个绝不逃避的人
正视失去,痛苦,甚至暴力的川本日向,跨过了数年找到了桐山
日向作为一个与桐山一样,曾经接近于归零的人,其实早就知道了获得幸福的方法
一次双向的救赎,虽然不喜欢这样的说法,但的确是一次“联系“与”被需要“的过程
这是桐山主动渴望建立的联系,是一次桐山主动伸出手,同时收获到帮助这一反馈的过程
桐山第一次走出被河包围的岛屿,跨过桥,走到三月町
有什么轻盈的东西再死去的遗体上诞生出来
这是再生的风景
那些已经逝去的东西,全都回忆起来吧,在季节变换之前,不再困惑纠结
来自:Bangu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