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ガールズバンドクライ《Girls Band Cry》:一切并非无法改变,伸出手吧

《ガールズバンドクライ》简评:

GBC是一部在叙事结构上优缺点都十分鲜明的作品。论优点,得益于东映诸多K帧帕鲁的加持,GBC是一部感性作用绝对性地强于理性的作品,比起矛盾双方坐下来好好讲道理阐明心意,GBC更倾向于依靠动作、表情以及音乐来倾泻情感,使得故事的情感高潮如同洪流一般,直接冲向观众的心底。待到观众从情感冲击中回过神来,矛盾就已经化解,故事中的角色早已心意相通,在观众看爽了的同时,故事的新一页也就此翻开。

同时,这样的优点同时也产生了GBC最大的缺点。随着故事后期剧本质量和演出质量的双线下滑,最后几集的叙事节奏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问题,结果就是GBC后期感性不再能在故事中占据绝对性地位,情感张力大幅下滑,故事主线的矛盾(仁菜对hina/新钻尘的对抗)没能交代清楚,观众的观感也随之下滑。究其原因,编剧花田十辉对故事篇幅的错误把握导致了剧本质量的下滑,笔者认为花田十辉可能是在不知道东映会不会决定制作第二季的前提下,就在按照两季动画的篇幅设计故事,导致GBC最后一集就像是断尾求生的壁虎一般,仓促收回伏笔,用一首只放一半的live宣告完结;而GBC的制作显然需要大量人力与技术力,东映过高的工作强度导致制作人员大量出走,自然会导致后续演出质量下滑,这一点倒是情有可原。

除此之外,GBC的故事内容同样极富争议性,而这同样归咎于高度依赖感性的叙事方式。花田十辉将这种叙事方式凝聚在了主角井芹仁菜的人物塑造上,在故事中,井芹仁菜是一个坚持以『正论』评判现实、贯彻内心对于现实『正确与否』的判断而行动、从不畏惧现实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坚决认定自己的正确性的小孩姐。

故事的主线主要由两组矛盾展开,而井芹仁菜几乎始终都占据着故事的主导地位、彰显她的这一行动准则。在故事开始前,面对校园霸凌,井芹仁菜义无反顾地对被霸凌者伸出了援手,结果霸凌者调转了矛头,被霸凌者被胁迫而站在霸凌者一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hina坚持认为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仁菜是自作自受,学校想要和稀泥息事宁人,自幼以正论教育自己的教育家父亲选择与学校妥协以换取大学推荐资格,无法忍受这一切『不正当』行为的井芹仁菜,再一次义无反顾地选择与之对抗到底,退学前往东京自考大学,以此向学校、霸凌者、好友以及亲人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面对这充斥着『不正当』的现实世界,井芹仁菜永远会毅然决然地伸出小拇指与之对抗到底,而故事的另一条主轴,则是井芹仁菜学会在现实中收敛自己的芒刺,转而以音乐来释放自我、肆意宣泄对这现实的不满,并以同样炽烈的决心追逐音乐这一新的梦想。无论井芹仁菜如何成长,她的角色内核永远不变:只要是自己认准的『正确』的目标,她都要坚持自己的选择,撞上南墙那就将之撞碎再继续前行,一往无前,绝不回头。

GBC的正片中的另一组矛盾,则是井芹仁菜与河原木桃香的矛盾。与仁菜相同的是,曾经的桃香有着破釜沉舟的热情与决心,从高中带领Diamond Dust的三位队友一同退学、专心投入音乐。但是,钻团出道后,在重重阻力下,她们的音乐事业久久不见起色,此时事务所要求钻团转变为更受欢迎的偶像风格,而无法接受这样的改变、想要『属于自己的音乐』的桃香选择了退出队伍。现实的冷水磨灭了桃香的棱角,尽管现在的桃香在创作音乐时仍然会全身心的投入,但她已经对自己的音乐失去了信心,害怕认为自己的音乐注定得不到大众及制作人的欢迎,在被问到乐队的目标时始终避之不提。

井芹仁菜和河原木桃香之间的矛盾,根本上来自于二人相近的角色内核与不同的对待现实的态度,而从矛盾的产生、发展到结束,则一定程度上表现为角色地位的反转。对于过去的仁菜,桃香是偶像,是在困顿之时为仁菜赋予对抗身边一切的勇气的《空之箱》的创作者。而当仁菜与自己的偶像桃香相遇、得知桃香想要放弃音乐梦想并回到老家时,二人的角色关系发生了第一次交换,仁菜成为了想要赋予桃香『不要轻言放弃、再回来努力挣扎一次』的歌手,而桃香成为了被仁菜炽烈的感情所打动的听众,在第一集的最后,桃香和仁菜一同奏响了那曲《空之箱》。

而在第二到四集,仁菜和桃香的关系则更像是长辈与后辈的关系。这几集私认为不能简单的以『桃香说服仁菜参与乐队』来概括,而是桃香如高高在上的长辈般,教导仁菜用音乐来释放内心长满的尖刺,阻止仁菜因为这种叛逆的性格而最终走向自我毁灭。这一点突出反映在第二集中,补习学校里的仁菜一个星期没有和除了桃香以外的人说过话,而在桃香的介绍下认识安和昂后,仁菜自顾自地对安和昂套近乎的行为感到反感、提前离场,而后又在『明知道她们是为了我好、却又抵触接受这样的善意』的自我矛盾中大哭大喊、向路人肆意挥舞手中的吊灯,回家后又无法一个人安好吊灯,只能在摔倒在地上暗自神伤。

回顾整个第二集,笔者最喜欢的桥段不是仁菜『你居然敢舞使灯』的通过暴力倾向宣泄情绪,而是最后一段,当仁菜从桌子上摔下来、处于绝望中时,桃香和昂对仁菜伸出援手、重新电量房间的这一段。倘若继续放任仁菜继续过着这样时刻会情绪失稳、伤害他人又伤害自己的叛逆生活,仁菜最后必将走向自我毁灭,而此时的桃香就是教导仁菜为人处世、认识现实世界,学会如何让心中的尖刺收放自如的姐姐,而安和昂担任的角色,除去担任桃香和仁菜之间的缓冲区外,还是身体力行、用自己与奶奶的事情来让仁菜学会与他人相处的同龄人。于是,在第三集最后的live上,仁菜呐喊着冲上舞台放声歌唱,爱上了乐队活动;而第四集的最后,仁菜理解了安和昂欺骗奶奶的苦衷,并且以别扭的方式打断了即将向奶奶倾诉心声的昂。自此,故事的第一部分结束,故事的进展开始转向仁菜、桃香二人间的矛盾。

在故事的第二部分中,矛盾从根本上来自于桃香的自我怀疑。因为退队后钻石之尘遭遇了诸多非议,因为过去坚持自我的音乐得不到认可,因此在第五集中,仁菜与昂谈论乐队的目标时、以及仁菜质问桃香为何退出钻团时,桃香缄口不言;在第六集中,仁菜、昂与新加入的键盘手海老冢智和贝斯手RUPA达成以武道馆为目标的共识时,桃香满脸迷茫地孤身站在窗口,最终在第七集中宣布自己将要退出乐队。

然而,对于井芹仁菜,正因为她不认可桃香离开后钻团的偶像风格、不接受过去遭遇霸凌之时hina对自己的否定,正因为桃香的《空之箱》曾经为她赋予与一切不正义者对抗到底的勇气,正因为桃香在创作歌曲时仍然愿意以音乐人的态度与热情去钻研,所以仁菜始终坚信着桃香的音乐一定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所以仁菜坚定了通过战胜如今的钻团来为桃香的音乐正名的目标与决心。音乐事业与学业相互冲突,那就破釜沉舟,从补习学校退学以明确自己的心志。在第五集到第七集,仁菜和桃香的角色关系逐渐错位,直到第八集,二人的关系彻底地翻转,故事也达到全片的高潮。仁菜破釜沉舟的坚决让桃香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影子,桃香害怕这『过去的自己』变得如自己现在这般走投无路,于是带着仁菜去看钻团的演唱会,想让仁菜知难而退。但她所劝阻的可是撞碎南墙也绝不回头的井芹仁菜:

你把我完全当做过去的自己、害怕我走上你的老路而像现在这样伤痕累累,那我就一巴掌把你扇醒,不要把我困在你往日的心魔中;你不愿意直面过去的队友而又一次选择逃跑,那我就挺身而出、以肉身拦下你的卡车;你关上车门、长鸣喇叭,在钻尘的三位老队友面前闭锁心灵,那我就拉开你的车门,牵住你的手,点亮你的车顶灯。

至此,桃香与仁菜的角色关系彻底反转,原本为长辈的桃香被仁菜一套组合拳彻底撕碎了理性的心之壁,桃香终于不再沉陷于自我否定的泥沼,而是选择直面自己的内心,不再畏头畏尾,下定决心用音乐表达自我。此时,井芹仁菜成为了赋予桃香勇气与决心的人,仁菜与桃香长幼性的角色关系反转,此刻的仁菜更像是姐姐,带领着桃香这个畏首畏尾、时常陷入自我否定的妹妹冲向前方。随着桃香的回归,仁菜与桃香的矛盾告一段落,GBC的故事进入第三部分。

第八集之前,社区虽然也有争吵,但是争吵方向还是聚焦于“第二集井芹仁菜甩灯是不是**”“第一集的雨中摔吉他和第八集的肉身拦车”这样非常表面、聚焦于部分戏剧性夸张情节的争吵,或者是认为“井芹仁菜行为太幼稚了,闹麻了”,总而言之就是难以接受这种感性成分绝对大于理性的叙事结构。但是,也许是因为第八集后GBC的剧本质量开始下滑,也许是因为某婆罗门UP主在这个时间点前后发布的视频抨击花田十辉的创作“过于偶像番而不像摇滚乐队番”,或者是因为本来对GBC就不怎么满意的观众找到了契机,从第九、十集左右,社区中有关GBC的争吵帖子就越来越多。

第九集是海老冢智的个人回,讲述了小智的过去以及在对待乐队其他成员态度上的转变。笔者对这一集只想这样评价:花田样板戏。从第十集开始,故事开始回扣仁菜的过去。第十集讲的是仁菜和父亲的矛盾。这一集的争论主要集中在这一方面:井芹仁菜在前几集中回忆起家庭,都是要浑身冒刺的,色调都是压抑到灰暗阴沉的,仿佛仁菜小时候的经历多么苦大仇深,但第十集的演出中告诉观众,其实仁菜的父母姐姐都深深爱着仁菜,仿佛是花田十辉故意吊观众胃口,故意整这样前后矛盾的情节来膈应观众。

对于第十集所描绘的家庭关系,笔者认为与《CLANNAD》中的冈崎朋也、冈崎直幸父子有些类似。高中时直到与古河渚成家之后,冈崎朋也一直与父亲不和,但是在祖母处了解父亲二十多年来养育自己的过往后,朋也才意识到了自己与父亲的相通之处,消除了父子间的隔阂。

仁菜与仁菜的父亲也有着相似之处,井芹父女之间因为某些事情存在隔阂,同时不擅长言语交流,更多依靠行动来传达心意。在仁菜退学出走东京后,仁菜的父亲也在反思自己违背对女儿的教育原则、意欲借霸凌一事为女儿谋取私利的行为,并且在仁菜回家之后带领着仁菜,去学校向校长讨要说法。仁菜与家里人的矛盾一开始就没有严重到不可调和,她这样的『正论怪物』肯定能够理解父母为了满足她退学的任性要求所做的付出,她所气愤的只是自幼以正论教育自己的教育家父亲在当时没有支持自己与校园霸凌对抗到底而已。当仁菜看到母亲拜托RUPA塞给自己往返熊本的车票,看到父亲反思了当时的过错、用行动逼迫学校道歉,支持仁菜对抗霸凌的行动之时,父女的隔阂就已消弭。也许正是因为笔者的家庭也常常有着这样的经历:与家里人意见不和而吵架,吵完自顾自闭锁房门,却又被一声“出来吃饭”唤出房间,最后用时间与行动达成一致,第十集的情节才能在笔者眼里看起来如此真实、如此能够与之共情。

第十一集,为了最后的三分钟的live这碟醋,包了二十分钟的饺子。第十二集,整个前半集都在讲述刺团众人与经纪人三浦为了最后与钻团对邦进行准备,结果最后一分钟花田十辉老师给我们整了倒数几集里最大的活:103。而到了第十三集,前半集匆匆忙忙地给上一集末尾的103播放量收尾,而后则是仁菜拒绝了hina的所谓帮助,刺团众人协商一致退出了事务所。在这一集也是整个GBC第一季动画的结尾,live只放了半首曲子就草草收尾,原曲中的高潮部分完全没有出现,如果单论live的在GBC的结尾的情绪调动能力,笔者认为是完全失败的。而且,不仅第13集的live做得十分差劲,前面的六七次live演出中都只有完全不像是现场演奏的乐器与人声,而且只有十一集的《空白与宣泄》一曲放完了全曲。

再回过头看最后这三集的故事,第十一、十二这两集的叙事节奏可以说相当松弛,与第十三集的匆忙收尾形成鲜明对比。说回剧情内容本身的争议,笔者认为最大的问题就是最后一集的情绪调动严重缺位,不能以强而有力的情感冲击掩盖逻辑上的缺陷,那么观感自然会下降,批评与指责的声音自然会层出不穷,与此同时,同由花田十辉负责编剧的京吹3在结尾整了个大烂活,也导致了部分观众开始连坐清算GBC。

而有关第十三集剧情的争议,有一点笔者也难以反驳,毕竟最后一集实在是过于仓促,原片实在是信息不足以解释清楚。仁菜和hina的这段和解强行解释不如不解释,不如去期待那不知道会不会有的GBC第二季,在新的篇幅中好好讲清楚这段过往。

除此之外,第十三集播出时,社区中最主要的争议还是集中在仁菜身上,认为仁菜“闹麻了”的声音始终存在,而这种观点常常伴随着不能理解为什么仁菜身边的人,从父母、经纪人到四位乐队队友一个个都愿意陪着仁菜这样任性、胡闹。其中,仁菜的家人对仁菜的支持在第十集已经论述过了,而经纪人三浦则是旧钻团时期桃香的粉丝,发自真心地喜欢桃香的音乐,所以愿意给予刺团一切支持,甚至是帮助承担一部分退社的违约金。

而仁菜的四位队友之所以会愿意陪着仁菜任性地闯荡,则是因为她们都是仁菜的同类,都是愿意为音乐的创作投入全身心热情的人,都是将生活中的尖刺收纳起来,在舞台上用音乐将之尽情释放的人。再加上井芹仁菜就是一道极具热情与行动力的炽焰,河原木桃香、安和昂、海老冢智、RUPA四人不围绕在仁菜身边,不与仁菜一起用音乐向现实发起冲锋,才是奇怪的事情。也正因如此,Girls Band Cry中Cry的译名不应当是『哭泣』,而是刺团五人齐心协力发出的『呐喊』。

总而言之,Girls Band Cry注定是一部瑕疵与闪光并存的作品。常言道一千个观众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观众看GBC的感受注定不同,笔者决不会以『神作』『完美』这样的名头去向别人推荐这部动画,因为它的观感注定因人而异,因为一旦达不到对方的预期,高高捧起就注定会摔的稀碎。于笔者而言,Girls Band Cry为我带来了三个月的情感狂欢与快乐,井芹仁菜已经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痕,而这就已经足够了……吗?

远远不够,因为东映还没有放出来笔者想要的消息:
『Girls Band Cry,第二季制作决定!』

来自:Bang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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