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きみの色无趣的颜色

《きみの色》简评:

         你的颜色看起来就像一个精心制作的标本。虽然能感觉到山田尚子老师在非常努力地运用画面的表现力,但标本就是标本,再好看也是没有生气的死物。
        “当感受到美丽的颜色时,内心会非常激动,而更加复杂的原理,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句话大概就是这部动画最合适的一个评价,去感受,而非思考。只是我并不激动,甚至觉得开幕那几段颜色的转变像扔闪光弹,看的难受。
        故事完全可以说清汤寡水,我没有哪怕一个对后续故事产生期待的瞬间。一百分钟下来思绪最活跃的时刻居然是希美和窦子溜进学校踩到树枝的那段,我的确有点好奇她们会不会露馅。前半段推进乐队的组建,加深三位主角的关系,只言片语中能看到希美的行为背后似乎存在什么隐情,尽管我看得昏昏欲睡全然不关心。后半段为学校演出服务,如同撒豆子一般抛出影平,日吉子老师的过去,顺便回收一下开头窦子床上的刻字。但这个故事是空洞的,人物的行为也是没有根据的。希美、窦子和影平也好,故事中的配角也罢,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无需思考她们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做出行动,只应聚焦于行为本身。甚至于行为也不应该过度关注,音画体验才是唯一值得感受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片头窦子那段独白的确相当合适,整个故事大概也完美地执行了山田老师的意图。
        这不是一个故事,这只是一幅画,只是我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看完这幅画,然后陷入深深的恼怒。
        其实从这部动画回望山田老师的过往作品,就会发现你的颜色的出现是相当合理的,这种表达的倾向是有迹可循的。从轻音少女,到声之形,到莉兹与青鸟,再到平家物语,最终到你的颜色,山田老师对美的理解大概从未改变过,并且表达得越发得心应手。在你的颜色中可以看到山田老师过去所有作品的影子。
        山田老师的作品中,“现实”往往会被刻意淡化甚至是剥离。声之形的故事底层是霸凌,莉兹与青鸟的故事存在的根本原因是才能差距,他们的现实存在无法被剥离,于是山田老师尽可能将其边缘化,区别大概是青鸟成功了,在圈子里大受好评,而声之形饱受争议。
       山田老师缺乏讲故事的才能。
       声之形的表达是很失败的,它本应作为主题的“交流”浮于表象,只能在两位主角的台词中窥见,而霸凌喧宾夺主。它太别扭了,这种情况很大程度要归结于霸凌题材自带的极高讨论度,将整个故事的讨论都给带偏了,但另一方面,动画的热度同样得益于此。成也霸凌,败也霸凌。最终他们也没有办法控制人物冲突的强度,只能靠演出大力出奇迹,让人物在某一个开悟时刻达成和解,也希望观众能在音乐奏起的时刻一同和解—但是失败了。青鸟在这个层面就很有优势了,这是一个在小箱庭中发生的故事:行为的舞台是校园,角色内心的互动也局限于两个人。所谓才能差距带来的矛盾,从来都是可大可小。山田老师极具特色的演出风格与牛尾宪辅的音乐结合,将两个少女拧巴的内心以一种极致的含蓄表现出来。在极其克制的行为下,她们的情感无比浓烈。但青鸟的成功离不开武田的性癖,没有原作略带扭曲的感情基础,就不可能有动画中复杂而生动的心理描写。是原作创造了这个箱庭。
       山田老师对于温柔和美的执着,也贯穿作品的始终,尽管一部遭人批判,一部被奉为佳作。离开京都后,她又在平家物语中进一步发展了这种执念。
想要在短短11集的篇幅里写好一段历史故事难度是极高的,历史有它自己的发展逻辑,历史题材不能抛弃这种逻辑性。而山田老师抛弃了这种逻辑性,仅集中于对“物哀”的描绘,这大概也是动画演出风格的成因之一。从某方面来说,在历史题材中放弃历史的严肃性也算得上勇敢。于是这样一部看不见发展脉络,只能看到一个个或歌舞升平或生离死别的刹那的动画诞生了。琵琶便是监督的化身,带着观众观赏着一出又一出掐头去尾的舞台剧,听见平时忠傲慢的“非平氏者皆算不得人”,看见平重盛在平家鼎盛之时去世,体验战火中平氏的衰落与颠沛流离,最终在坛浦画上句号。他们如何走到这一步,不知道,山田老师也不想去描绘。观众们只能跟着琵琶的脚步,感慨这由盛转衰的家族的悲哀。这不是故事,这只是一个个以别出心裁的角度绘制的切片。一幅幅浮世绘面前站着的是琵琶,是山田老师,在那儿介绍着一段看不清全貌的历史,在琵琶声中传达历史转折时刻的哀愁。但我不了解物哀,也不想了解。
        她的演出相当新潮,内核却无比拘谨,拘泥于虚无缥缈的美,全然不顾现实的重量。
        这便是你的颜色的问题,山田老师对美的执念与表达的保守都来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城市里,现实的要素被剥离得一干二净,三位主角的生活也被切成一个个片段,不够美的时刻全部扔掉,当然也不会保留任何的恶意与矛盾,剩余的时光就这样被拼接起来,成为了这部动画。角色们在只言片语中展现着“过去”的影响,然后迅速淹没在了绚丽的色彩中,造就了一幢幢空中楼阁。也许这部动画的起点,只是一个颜料被泼洒到画布上的瞬间。这个灵感涌现的时刻被抓住了,催生了短片,进而创造出了这一个多小时的故事。但这既是起点也是终点,它只能终结于此。
        作为一个故事,它是空洞的,一如其中的角色。如果青鸟是将两滴不同的墨水撒入水缸中,拍摄她们纠缠交织的动态;那你的颜色就是将不同颜色的彩纸裁剪拼贴,然后裱起来的摆拍作品。青鸟结尾霙抢答时我由衷地开心,你的颜色结尾希美站在海边高喊“加油”时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伞木希美和铠冢霙会走出校园,走向未来;作永希美,窦子和影平则没有过去也不会迈向未来,只有这个凝固的瞬间,没有重量。没有重量的事物,如何能谈美?

来自:Bang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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