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ガールズバンドクライ》简评:
六.tgtg的真正组成(ep8-9)
在第七集结尾的部分,新川崎与红生姜合并之后的新乐队也有了它的名字:togenashi togeari。为简洁,此后我将以tgtg来称呼这个新乐队。将特定的事物命名这一事件本身必然含有深意,但是这个深意为何,而nina随意决定这一名字是否意味着对着深意的背叛和破除这点解读方式有很多,笔者暂且没有足够的知识去解读,请允许我跳过这一点,接着往下看第八集。
第八集可谓是阶段性的一集。从第五集开始铺垫的矛盾在第七集中由于nina和mmk的分歧达到了顶峰。此时的nina选择抛弃一切后路,走上了职业化,与因为职业化而二次退队的mmk走上了完全对立的道路。也正是因此,在第八集开头回到川崎的路上,两人就一直在吵。
Mmk:舞台上是给观众看的,是最重要的地方,不是给你说私事的地方。
Nina:所有我才想在那里说,对桃香说。
(两人对峙)
486:你们俩坐下好吗?路人看着呢。
Mmk:说起来昴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阻止她?
486:我?你觉得我能阻止得了吗?
Tomo:太丢人了,我先回车上了。
(rupa拉住tomo)
Rupa:乐队内部吵架,不是正好?
Nina:说到底都是桃香不好。
Mmk:我?
Nina:就是说啊。都不跟我们商量,突然就说要退队,最后的live之类的。
Mmk:你这个不商量就定下职业目标的人好意思说我吗?
486:你们俩半斤八两。
Mmk:说到底,不就是你把事情搞复杂的吗?
486:非常抱歉。
Nina:总而言之,我会继续下去。
Mmk:像个热血笨蛋的话不是不行,但你之后会后悔的。你知不知道现在钻石星尘有多红。
Nina:就算这样,我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就说要放弃。我不愿意说‘是我们错了’这种话。
(mmk转头,不再直视nina)
Mmk:看看现实吧。
Nina:不愿意正视眼前,只想着逃避的,不就是你吗?
Mmk:你很烦哎。你又懂我的什么?
Nina: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重新组乐队?如果你真的觉得你的歌不受欢迎,为什么不回你的乡下?而是又重新开始组乐队?
(mmk二次转头,不直视nina)
Mmk:总之,你给我回去上补习班。
Nina:我不要。
(nina来到mmk身前,直视mmk。Mmk三次转头)
Mmk:那随你便好了。
Nina:你要逃避吗?请你不要再逃避…
(转身离开的mmk突然生气,抓住nina的领子)
Mmk:闭嘴。
(486试图平息气氛)
486:惊扰大家了。这是在演戏,在拍电视剧。
Rupa:真热血啊。
Tomo:只是笨蛋而已。
Nina:想打的话,你就打吧,我已经习惯了。你尽管出手好了。然后,我就可以鄙视你了,你也跟那些人一样。
(mmk举拳,nina害怕,mmk最终放手)
按时间分析的话,在第六集末尾,与红生姜合并后,mmk开始考虑退队的问题。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演出后,乐队的人气没能击败mmk心中的逃避,因此mmk选择在职业化的道路上中途下车,选择退队。这里的重点在于,mmk决定退队的时间点在于刺团决定职业化之后。那么也就意味着mmk本人因为过去的失败逃避着职业化。也正是因为自己的逃避,所以会用商业成绩催眠自己不去尝试,所以会有三度移开眼神不敢直视nina,甚至于为了逃避nina的追问差点做出最恶劣的行为。在前面几集的铺垫过后,mmk的问题主要可以总结为三个方面:1.商业化的失败;2.对前队友的愧疚;3.(在后续会揭露)。而在这集中分别用几个不同的场景解决或者缓解了mmk的心结,让我们一段一段来看。
在回到川崎后,486在mmk家中留宿,与mmk聊起了nina的决定和tgtg的现状。
Mmk:你为什么没阻止她?
486:那是她的自由吧。
Nina:她说的事有多欠考虑,你应该也明白吧。而且,我们甚至还不算独立乐队。
486:之前申请的音乐节,通过了。而且有唱片公司联系rupa那边,说是有兴趣。可能你觉得这很不靠谱。但桃香,你是原钻石星尘的成员吧。小智和rupa也是在网上广受关注的谜之二人组。至于仁仁菜的歌声,之前有个主唱发动态夸她唱的好,从而小火了一把。
Mmk:真的吗?
486:粉丝数也有这么多了。这次live的入场调查也是,来看我们的观众…是最多的。
Mmk:这样啊。
486:仁仁菜说的并不是梦话,想赢过钻尘当然很难。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踏出第一步。
Mmk:Rupa她们怎么说?
486:她们本来就希望走职业道路啊。
Mmk:你呢?
486:我都行。大家不会永远是小孩子。剩下的就取决于你了。
Mmk:原来你们早就达成共识了吗。
486:倒也不是。只是,仁仁菜说过吧,要认真的话,就要不留退路,确定好目标才行。
(mmk过去闪回)
过去的Mmk:‘正因为困难,才一定不能留退路啊。’
(mmk皱眉)
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上来mmk问的是486为什么不阻止nina。在这里,mmk认为这个决定本身是“欠考虑的“,是”不成熟的”。她并没有考虑到nina作为一个主体,有着自己决定自己未来的自由。或者更直接地说,她并没有把nina当作一个独立主体来看待,而是一个仍需要“大人”照顾的“小孩”。但是,后续486展现的各种东西:比如tgtg此时的受欢迎程度,rupa和tomo两人的志向,作为乐队队长的mmk却完全不知道。Mmk选择了逃避,而nina选择继续下去,但偏偏mmk却希望nina也逃避下去,这就很有意思了。不过无论如何,486确实将tgtg目前的客观状况与mmk描述了一番,尽管没有到能够战胜钻尘的地步,但是从这里重新出发的第一步是可以坚实的迈出的。这番对谈在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mmk的第一个心病:商业化的问题。不过,486最后提到nina不留退路的说话反而让她将nina与过去的自己重合在了一切(或者说加深了这种重合)。这种重合让mmk害怕着自己的悲剧二度上演,所以她找到了nina,决定将现在的自己向她全盘托出,试图用自己的经历挽回那还未发生的“一切”。于是就有了mmk的最后一搏,带着此时已经退掉家里补助,开始打工挣钱的nina来到了钻尘的现场,向她展示了所谓的“职业化”末路:
Mmk:断绝退路然后生存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办法不慌不忙,只唱自己想唱的歌。为了在竞争中生存,什么能让观众买账,什么能让观众高兴,什么能引起热议,只能不停地追逐着这些东西。
Nina:也不能说一定就会这样吧。
Mmk:能只做自己想做的的事就脱颖而出的,只有一小撮人而已。即使是现在钻石星尘的成员,也不是一开始就愿意这样的。是为了生存下来,为了获得人气,才选择了这样。
Nina: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你的歌就一定不受欢迎吧。在那之前,你的歌就被否定,你都没有去尝试,就退出了乐队吧。
Mmk:可事实是现在的钻石星尘走红了,说明现在的她们才是正确的。
(mmk的回忆)
Mmk:一开始大家都在说,‘什么偶像乐队,搞笑吧。我们只唱自己的歌’,大家都不在意他人。但现实是,就算得到职业乐手称赞,火不起来的就是火不起来。我们嗤之以鼻的东西却大受欢迎。这就是这个世界。这种事实,逐渐变成了压力。然后我们面临选择,拒绝的话,就不能继续下去。
(现在)
Mmk:她们选择了继续,谁也不能否定她们的选择。但是,我不想让仁菜你面临同样的抉择。你问我为什么不回到乡下,又开始组乐队了是吧。
(第一集中唱空之箱的场景)
Mmk:因为我那时看到仁菜你唱歌的样子让我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唱歌的样子。你既不是想受欢迎,也不是想要被认可,仅仅是唱着自己喜欢的歌。那时的你,就是我曾经喜欢的自己,就是当年的我啊。
(mmk上手拂过nina脸庞,让nina直视着自己)
Mmk:所以,我希望你能就这样继续唱歌,不被外物所束缚。我只是想在旁边听着你唱的歌。
社会结构的自然性让个体认为这是一种永远存在的必然性结构,从而丧失了对未来的敞开态度。以自己喜欢的东西谋生就意味着要让自己的东西在他人那里以符合社会结构的方式被承认。而符合这个时代的承认方式就是商业上的成绩,也就是说,是各种以资本主义物化形式为表现的各种数据,以及以这些数据转化而来的钱的问题。问题在于这种量化的数据取消了喜欢与喜欢之间的差异性,同时也取消了mmk对于他人喜爱的直接感知。再加之现实生活的生存压力,让mmk不得不将自己与自己创作的歌和自己唱歌的理由分割开来,唱歌不再是目的,而成为了追逐数字的手段。这种对于同质化的数字的追求意味着一种广度而不是深度,意味着如何获取更多利益而不是用歌曲打动人心。在这里,好的不等同于有价值的,这种“理所应当的”倒错正是以自己的创作为生的mmk最难以跨过的坎。因为无法接受将“自己”改造成有着特定形式的客体,甚至于这种客体反过来否定自己的创造时,mmk又该如何忍受这种倒错?当最后创作的选择权也彻底丧失后,mmk最后能够选择的就只剩下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关于创作权,详情可参考:https://nga.178.com/read.php?tid=40335574&_fp=2)
正是在这个基础上,mmk遇见了nina。终于,mmk把她为什么要组第二次乐队,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发展而是停留在原地的原因展示了出来。因为mmk将17岁的自己与现在的nina重叠了起来。人能见到自己的过去可谓是个奇迹了,更何况还是自己最意气风发的那个时候。正是这种奇迹,让mmk的灵魂脱离了出来,具显化为了nina在她面前。这也就回答了为什么在第二集中,mmk会说:“其实这就是,我曾忘记的,我最喜欢的,一直以来都想守护的,我的歌。”正是出于这份喜爱,这份失而复得的狂喜,让mmk选择留在川崎,重新组了这样的一个乐队。而与其说是mmk和nina组了乐队,更准确的说法应当是mmk和过去17岁的自己组了乐队。
但是,如果我们脱离了mmk视角,重新回看mmk的选择时,我们会发现nina本人在这里反而是缺席的。现在重新回头来审视这里的“守护”,指涉不仅仅是保护nina这种性格,同时还有着限制的意味。mmk不是将nina当作一个独立的主体对待,而是借助过去的幻影为nina提供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活动空间。只有在这个空间中行事的你,才是我想要的你,只要你仍然停留在这里当我的金丝雀,我也就(才会)有着面对社会继续创作音乐的理由。当mmk说出:“我希望你能就这样继续唱歌,不被外物所束缚”时,她难道没有意识到此刻,她就是那个束缚nina的外物吗?
因此,在mmk的身上出现了两个如此吊诡的现象:正是为了保持自我(自己的音乐),所以选择不去改变自我(不转型),结果反而是对自我的抹杀(自己的音乐无法在市场火起来只得回到家乡);而正是因为对自我的追求(17岁的自己),所以无视并禁锢了另一个自我(nina的自我)。在这里,mmk想做的是将“瞬间”永恒化的过程。但是永恒化本身就意味着时间的缺失,也就意味着对未来的拒绝和封闭。正是mmk收到的打击过大,导致社会结构(商业成绩至上)在mmk那里已经自然化了,所以她将她自己的经历理解为了一种既定的结果,一种缺乏可能性的必然发展。也就是说,mmk的自我被束缚于这种已然自然化的社会结构面前。而正是出于这个原因,mmk试图以停留在过去的形式,在nina(过去的自己)身上去除/逃避这种束缚,但却又因为这种自然化的社会结构,让mmk去除/逃避社会结构束缚的方式反而成为了对nina时间性上的束缚(试图否定她独立决定职业化的选择)。正是建立在这样基础上,nina给出了她的回答:
Nina: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Mmk:仁菜?
Nina: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nina挥开mmk的手,径直跑开)
Mmk:仁菜!
(mmk追上去,试图停下nina)
Nina:放开我!
(回头的一巴掌)
Nina:我不是你的回忆,不要把我困在你的回忆里。
(nina回忆部分,唱着空之箱去往了录音室)
Nina:纵使指尖颤抖,依然有人因为你的歌,而愿意活下去。你应该守护的,不是回忆中的自己,而是让更多人听到你唱歌的愿望。因为你想把你自己的想法、喜悦、愤怒、悲伤都唱给别人听才开始组乐队的吧。所以你才会在学院祭上唱歌,然后来到了东京吧,所以你才成了职业歌手吧!
Nina: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担心什么?站在你眼前的,是从你那里获得勇气,振作精神,才从痛苦中解放出来的人。是和你一起歌唱,感到幸福,想和你一起赌一把的人。是相信着你,爱着你的歌…桃香,不要拿我当逃避的借口。
在这里,整部gbc将“为何要歌唱”的缘由赤裸裸地宣泄了出来。正是出于想要表达出最纯粹的自我,正是想要用这最纯粹的自我打动他人、感染他人,正是想要用歌声在他人那里留下“这就是我”的印象,正是想要用这样的爪痕去改变他人,让他们接受自己所思所想,所以才要去歌唱。不是因为什么人气,什么数字,只是出于最简单同时也是最纯粹的理由:我想用歌曲切实地传达些什么。这份最火热的理由驱使着自己放弃了社会结构的正解,与odd的其他三人一同辍学,来到东京打工、学习生活、搞砸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只为了成为了职业歌手,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尽可能在更多人的心中留下爪痕。
而mmk这样的选择造就的《空之箱》做到了吗?它毫无疑问地做到了。nina正是因为《空之箱》,才让自己一直被压抑、被抹杀的自我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觉醒了出来,让nina真正成为了主体。没有选择接受社会结构的改造,而是决定脱离它,以本真的自我思考决定自己究竟是什么。也正是因为自己恢复了自己的主体身份,才使得nina能够来到川崎,与mmk相遇,与486、tomo、rupa相遇,组成了tgtg这个乐队。也正是在这个乐队中,nina找到了自己真正要走上的那条路,切断了一切后路打算与mmk重新赌一把,重新让mmk的歌能够被其他人听到。
讽刺的是,mmk在这里想要去束缚住的过去的幻影,那个写出《空之箱》的那个17岁自己,是最不可能被自己束缚住的。也正是如此,无论是写出《空之箱》的自己,还是被《空之箱》拯救的nina,都会选择在这里阻止mmk的逃避。如果说仅仅只是商业化的失败就让你认为你的歌根本一文不值的话,那么站在这里nina又算什么呢?nina如今能站在这里本身,就意味着mmk的歌曲成功传达出去了,就证明了她的歌是能够做到她想要实现的目标。正是这种赤裸裸的“具显化”,这种无法质疑的“在场”,使得mmk不得不去正视这个事实。但是,正如我在第五集中提到过的那样,由于mmk的退队,她将所有的怨言,对音乐的追求,唱歌的理由,全部被吸收进了她的内疚感之中。此刻钻尘成员的出现,则是让mmk因为伤害了这份契约的内疚感混杂着她的一切不得不逃避下去。但是nina看穿了这份内疚,于是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nina拦车)
Mmk:蠢货…你疯了吗?
Nina:这样就扯平了吧。为什么要逃避呢?你根本不需要逃避。桃香…你没有任何错!
Mmk:闭嘴!
(钻尘追了出来)
Nana:阿桃!
(mmk鸣笛试图逃避,nina上去安抚她)
Ai:你不用说话也行,只要听着就好。
Rin:我们听说你组建了乐队。
Nana:都很期待你的表现。
Nana:我们现在也不后悔。
Ai:一定会走到最高处。
Rin:证明给你看,我们没有做错。
Nana:在此之前,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
Nina:我们也绝对不会输。我们会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mmk恍然)
Nina:我会告诉你,当初我没有错。
Ai:什么啊。
Rin:净说些自作主张的话。
Mmk:你们演奏得这么烂,还好意思趾高气昂跟我说话啊。
Ai:阿桃。
Mmk:你们是偶像乐队吧。既然你们说不后悔,那就表现的更可爱些啊,那才是职业素养吧。之后的音乐节,我们也会参加,如果你们还像今天这样演奏,我们就把观众,全部抢过来。
(mmk竖小拇指,nina紧随其后)
Rin:那是什么意思?
Nina:这是宣战。
Nana:阿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mmk过去闪回)
Mmk:仁菜,上车。
为什么nina在这里说mmk没有任何错呢?mmk的自卑感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自我的绝对坚持导致了对其他人的伤害,这份自卑也同时否定着她对音乐的追求。她害怕着,害怕面对一场迟来的审判。但是,nina打开了mmk这份封闭的自我。她肯定了mmk的自我,用最热烈的方式拉出了那个因自卑感一同被埋葬在过去的自我。于是,鸣笛声消失,钻尘三人终于有机会诉说这段时间以来,mmk一直害怕去听的真心话。“我们现在也不后悔”,“证明给你看,我们没有做错”。在这里,钻尘的三人表达的是她们作为三个独立的主体,共同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她们想让mmk明白,钻尘的重组不是因为mmk的退队,这样的叙事完全无视了她们三人的主体地位,将她们三人看作是mmk附庸而存在;而现在的发言则是表明,我们三个人作为主体,自由地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我们和你是完全平等的存在。不是你在路上选择抛弃了我们,而是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而分道扬镳。这个决定性的关系性差别成功击中了mmk的自卑感,而后续nina的发言则是在这个事实之上肯定了mmk的这条路,这条贯彻了绝对自我的道路。而这里的用词:“我们”则是在肯定的基础上更进一步,nina在这里的位置不是舞台下的看客,而是舞台上的参与者,也就是mmk的共犯一般的位置。我不再是你的金丝雀,而是作为那个被你拯救的人反过来先拯救你,再和你搀扶着一同走下去。这两种在过去被mmk深深误解的位置关系一旦被打破,她的自卑感也就才能被真正消灭,她的自我再被拉出来后才能重新复活,她的真心话也就能够真正被说出来。而最后的“阿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则是在这个当下,在我们已经走上不同的道路后,我们三人也会肯定那个把我们带到现在的过去。所以说,如果你因为你被深深困在你的过去,害怕过去未来的现在并因此害怕过去的话,我们愿意为我们共同的过去一层正向意义,让你有勇气承认现在所走的道路,并一步步走向你的未来。
至于最后:
Mmk:可恶,可恶。
(nina笑)
Mmk:有什么好笑的?
Nina:桃香。
Mmk:怎么了啊。
Nina:果然没错,我喜欢桃香。
Mmk:什么意思?
Nina:这还需要解释吗?是告白。
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我看清了你,作为一个主体的,你的逃避,你的软弱,你对我的束缚,你对过去的自卑。但就算这样,或者说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从我,作为被你拯救过的,被你帮助过的,被你束缚过的,打算并已经和你走在同一条路上的,我这一主体,这个不经任何社会结构过的我,承认并喜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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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八集之后,tgtg这个乐队才能算是在“现在”这个节点上“真正“组成了。下一个问题是,我们该如何相信这个乐队能够持续下去呢?第九集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借tomo的心结给出了这个答案。在本集的一开始,我们就能发现tomo的心结:对于乐队的意见不敢说出口。关于前半部分在486家中留宿的部分,我们直接跳过,直接来到nina练琴这一段:
Nina:那我开始了。
(tomo回忆)
前队友-鼓手:怎么样?我打算在下次live中试试。
前队友-吉他:你进步这么大啊,那就上呗。多一把吉他的话,声音也会更丰富。
Tomo:不行。以你这种水平上live,别开玩笑了。
(回到现在)
Nina:小智,小智,小智。怎么样?
Rupa:rupa怎么看?
Rupa:吉他不是我的专业。
Tomo:你这么讲,我也是吉他外行啊。
Nina:但是,你很懂音乐对吧。
Tomo:算是吧。
(nina期待的眼神)
Tomo:也算可以了吧,就兴趣爱好来说的话。
Nina:爱好?意思是上不了台吗?
Rupa:你想在台上演奏吗?
Nina:之前我去了钻尘的live,然后就在想。希望能弹得更好,不再依赖桃香。自己也出份力,一起坚持下去。当然了,是和大家一起。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就跟我说吧。
Tomo:没什么。
Nina:说嘛。小智。
(过去的景象)
Tomo:你那种过家家吉他,就算练一辈子也不会像样。(过去和现在的重叠)
(nina愣住,tomo后悔)
Nina:这样啊。
(转场)
(tomo的过去回忆)
Tomo:我说过很多次了吧,要认真…
(前队友扔出鼓槌)
前队友-鼓手:别用你的标准来评价我。从小就在钢琴比赛上获奖无数的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不奉陪了。
这里把tomo过去乐队解散的原因展现了出来。对音乐的追求和过去经历养成的高标准与前队友对音乐的态度不一致,最后因此不欢而散。我们接着后续rupa和nina与486谈心的部分看:
Rupa:除了我之外,还有过鼓手和吉他手。她们都说过要以职业为目标。
486:那确实,只是嘴上说说谁都会。
Nina:是吗?
486:‘其实我也没怎么努力’,成功的人不都这么说吗?但是若真是那样的话,就谁都能成功了。
Rupa:是的,小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总说着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正因为相信着大家都是目标相同的伙伴,小智对她们得要求也就越来越高。
486:她那么坚定,不奇怪。
Nina:即便如此,rupa你还是没和小智分开呢。
Rupa:小智和我说过,她一个人也要继续。但她年纪还小。
(rupa的回忆)
Rupa:保证人?
Tomo:我不想和父母联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回到现在)
Rupa: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一起开始组建‘红生姜’。也有过几次走上职业之路的机会。
486:但每次她都会和人起冲突,最后失败是吗。
Rupa:正因如此,我觉得她已经开始害怕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担心自己一旦说真心话,就会又一次走向失败。
我曾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乐队是个契约。乐队成员为了自己各自的目标签订契约,而乐队的目标则是由成员目标的共性组成。换句话说,通过对乐队目标的行动,乐队成员的目标可以在这种行动中或多或少被满足。但是,这只是理想中的情况,我们在tomo的前乐队看到的就是与之相对的非理想状况:对乐队目标不同理解带来的矛盾。
让我们回看tomo前乐队解散这件事,问题出在“目标”上。由于双方(tomo-rupa和两个前队友)对于乐队目标的不统一(tomo是为了谋生和登上武道馆,前队友是为了被人追捧),自然会在乐队活动中起争执。这里出现的错判在于前队友的话语,“想成为职业”尽管是一个大家都在说的句子,但是对于职业乐手这一目标的不同侧面的重视(对于tomo来说是谋生,对与前队友来说则是舞台上的闪耀形象),让双方对于达成这一形象所需的行动和要求完全错位的。这也回应了486在第三集的说法:“但所谓乐队,就是要大家一条心才行,关系是相当紧密的。意见出现对立,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如果只是表面附和对方,终究会有错位的一天。”由于建立在同一个能指之上的解读错位,最终导致了双方的矛盾,以至于尽管tomo相信在同一个目标下,自己的要求是符合乐队目标的前提,并以此去要求前队友,但前队友却因对于自己目标的实现优先级,不满于tomo对自己的“过度”要求而离队。
Tomo:我没有错。因为确实不行,我才说不行的。她那样观众不会买账。
Rupa:那你为什么,又对她说可以弹呢?
Tomo:那是…因为仁菜一直期待着吧。她想和桃香一起上台演奏。
Rupa:所以她才会问你。因为她想弹得更好。
Tomo:这种事,嘴上说说谁都会。说什么认真,什么想弹得更好。但心里想的,其实是想要被人追捧。想要让自己唱得爽之类的。
而回到如今的tgtg,红生姜二人组看上新川崎(伪)的原因在于“她们只唱自己的歌”,这与tomo一直以来对于自己音乐的坚持不谋而合,也就是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达成了共识,并在一起组建了乐队。下一个问题在于,一个乐队作为一个共同体,想要维持下去就需要对“目标”的共识,也就是需要有着能够走向“未来”的动力存在。这一集所体现的,则是tomo由于过去的经历创伤,失去了这种面向“未来”的动力,也就是放弃了因乐队目标而对成员进行要求的能力。在这里,正是因为语句的“暧昧”,tomo害怕着重蹈覆彻,只是在表现上附和着其他成员。这种符合看似是对她人最大的尊重:“想弹的话,就在舞台上弹呗。”,但是正因为tomo和nina已经被乐队契约住,这种尊重反而无视掉了nina本人早已为了乐队目标而让渡出去的那部分权利,也就是对于自己演奏水平批评以及引申而来的练习要求的接受。我们可以看到,就算是在486和mmk的意见之下,nina也并没有放弃精进吉他,而是继续训练。因此,nina不满的不是tomo的点评,而是:“为什么要说谎”这一事实。
Rupa:听得到吧。
(tomo发现nina练琴)
…
Rupa:看到她们三个的live时,我一下就明白了:这群人是认真的。技术和内容好不好都没关系,她们只是认真地站在舞台上。小智想追求的,正是这一点,对吧。
不过,对于音乐的追求在tomo內部就构成了这样的矛盾,究竟是扼杀自己的本心停留在现在,至少能够让这个乐队以这样的形式多活过哪怕一天也好的慢性死亡状态(无论是自己还是整个乐队);还是抱着可能解散的风险作出同样的职业要求,赌这个乐队不仅共享着同样的现在,同时还共享着同样的未来。在tomo仍在纠结时,nina的逼问让tomo不经意间以一个有些糟糕的方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nina在前8集中对于目标的思考已经成熟,并打定主意要走下去后,这种对于自身的客观水平的批评(与之相对的则是道路选择和理念的批评)是nina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尽管nina在乐队方面,因为过去的经历仍然缺失了一些常识(比如说对于掌握一门乐器所需要的时间),但是nina知道着自己的不足,并愿意为了乐队目标而做出行动。正是这种在乐队共同体下,对于其他的乐队成员的尊重,对于整个舞台的尊重,nina以“我一定会变厉害的”,向tomo宣告了自己对乐队未来的态度。这也就是rupa所说的:“这群人是认真的。技术和内容好不好都没关系,她们只是认真地站在舞台上。”最后,当tomo向mmk提出要改曲子的时候,mmk这个最有“职业风范”,对音乐和舞台最看重的人毫不犹疑地接受了tomo的批评。在这一刻,tomo笑了,因为她知道,她赌赢了。
来自:Bangu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