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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片尾曲JANE DOE响起三拍子的华尔兹鼓点,钢琴与小提琴优雅交织出现的那一刻,八爷天才的词曲仿佛正在说,蕾塞篇就像一曲花与鲜血点缀的华尔兹,电次和蕾塞牵手于泳池里,共舞于天空中,离别于海滩上。

蕾塞是苏联派来的刺客,是从小在残酷的人体实验中存活下来的“豚鼠”。当16岁的她看见自己的目标变出花的魔术时,她是否恰是因此而对电次萌生兴趣而没有直接杀死电次呢。而从未获得自由、奔波于刺杀任务的她,发现电次同样从没上过学却安定于公安的工作中,那一刻的她究竟是羡慕还是可怜呢?蕾塞的真正想法藤本树并没有告诉我们,但当他们漫步于夜晚的校园中,沐浴在夜光下,在寂静的走廊上以温暖的指尖相触,属于两个灵魂共舞的华尔兹已经开始了。

まるでこの世界で二人だけみたいだね


月光与花香弥漫的校园正是独属两个人的世界,蕾塞与电次第一次交心。也正是在这浪漫的氛围下,蕾塞抛出了那个问题,“你想成为乡下的老鼠还是城里的老鼠”,仿佛华尔兹开始时小心翼翼试探对方的舞步。而当电次的回答让蕾塞知道不可能不流血地带走电次时,已经花了太久时间的她决定于第二天的祭典做个了断。

側にいてよ 遊びに行こうよ

祭典嬉戏过后,蕾塞对电次做出了最后一次试探,希望能“拯救”这个与自己同样毫无自由的同龄男孩。私奔的请求更像是蕾塞试图把电次的舞步带入自己的节奏,期待着他走向自己期望的结果。然而电次的拒绝却刺痛着她,短暂的梦终于醒来。至此,故事的平衡感被打破,流光溢彩的玻璃宝石般的“恋爱故事”化作了碎片散落一地,每走一步都是伤害,正如他们各自所处的现实绝不会允许两人有自己的幸福。

硝子の上を裸足のまま歩く 痛むごとに血が流れて落ちていく

故事的华尔兹迎来高潮,恶魔间的战斗唯有用鲜血诉说答案。藤本树在访谈中说,蕾塞的每次爆炸都是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转化为炸弹,而这个过程实际上会“疼的要死”。两个人的战斗就像赤足行走在幻想破灭后的玻璃之上,每一步刺痛的不仅是双方的身体,也是早已破碎不堪的心,明明在温暖的相处中已经些许治愈,如今却又不得不向对方挥戈。

お願い その赤い足跡を辿って 会いにきて

曲终人散,晨曦洒落在海滩上,两颗心最终不得不分开。而电次的私奔邀请留在了蕾塞的心底,最终促使了蕾塞在远走的列车前转身,小跑奔向约定的咖啡馆,却被心知肚明的“城市的危险”所杀,倒在了只有一街之隔的小巷里无法赴约。“其实我也没有上过学”,当血泊中的蕾塞望向那个等待着自己的电次手持花束的背影,呢喃着他无法听到的遗言时,此刻的她可能终于能够平视着这个纯粹喜欢着自己的无比单纯的同龄男孩,希望他能回头,希望能被他拯救,希望终有一天,他能循着她用生命留下的鲜血的足迹,发现这被给予的虚伪幸福背后充满恶意的真相。

蕾塞和电次是相似的,同样受到支配没有真正的自由,同样只有悲惨地作为工具的过去,而不同的是蕾塞清楚地知道鲜血淋漓的现实,知道电次正做着“城市老鼠”的虚假美梦,而电次却单纯地沉溺于其中。蕾塞接近电次的目的并不纯粹,结尾时也难说是否真正喜欢上了电次,但可以肯定的是,蕾塞在短暂的相处中对电次有所好感,希望能以不流血的方式“拯救”电次,最终也在战斗后希望放下一切去相信电次所描绘的朦胧的美好,相信真的能和这个单纯的男孩远走高飞。而当既定的命运展现恶意吞没了这一切幸福的可能性之后,毫不知情的电次在咖啡馆的暖光下捧着无法送出的花束,等待着再也不会来的女孩,短暂的梦结束,从此只能把“蕾塞”这个名字和属于这个名字的可爱笑容深埋心底,忘记邀约与期待,回归“城市老鼠”的麻木生活。

从“拯救”到渴望“被拯救”,在不纯粹的残酷现实面前,在回到组织的支配下还是赴约的抉择面前,即使明知这条路铺满玻璃碎片,也要选择不顾鲜血流淌伤痕累累地奔向电次,这大概就是蕾塞能在观众心中刻下痕迹的原因吧。而被鲜血染红的她在意识消散的那一刻,一片朦胧之中看到的,或许是那场突如其来的雨中,温暖的电话亭里,金发男孩的笑容,和那朵拉开这曲悲剧的华尔兹的序幕的,魔术般出现的白色鲜花。
一曲花与鲜血点缀的华尔兹

来自:Bang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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