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https://conception-of-concepts.com/otaku/general/how-to-watch-anime/
作者:こんこん
译者:shiraki
译者按:
这篇文章有条理地解释了作为御宅族所需要的「素养」为何,为什么要带着历史意识去看动画。作者对于御宅族整体是积极态度的,甚至是对身为御宅感到些许自豪的,因此本文乍一看像是一个阿宅的辩护词,给自己所喜爱的御宅文化附会一个高深的理论。但它并没有过多地去扯一些难懂的概念术语。虽然我不赞同本文的所有观点,但它回答了很多我之前思考过的问题,说出了一些我想说的话。
-----
动画要如何去看——关于批评、文化、素养
1、「批评」——关于T.S.艾略特的「历史意识」
我在最近,对于看动画这个对自己来说很早以前就开始的爱好,觉得是不是有必要用更通顺的理由正当化乃至「辩解」一下了。本文将围绕这一点,也就是自己对观看动画的态度,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那么,先从一部有点夸张的参考书目开始吧。英国诗人兼评论家T.S.艾略特曾说,「对于任何想在25岁以上还要继续作诗人的人」所不可缺少的一样东西是「历史意识」。(译注:出自艾略特《传统与个人才能》,此处及下面引文均引自卞之琳译本)
那么,我窃以为,至少对我来说「超过25岁还要继续看动画」的情况下,所谓「历史意识」或许是不可或缺的,亦或者说类似那样的支撑、所给予的意义感受是必要的。
先来看一下「历史意识」的含义吧,我就在这里直接引用艾略特的论述:
历史的意识又含有一种领悟,不但要理解过去的过去性,而且还要理解过去的现存性,历史的意识不但使人写作时有他自己那一代的背景,而且还要感到从荷马以来欧洲整个的文学及其本国整个的文学有一个同时的存在,组成一个同时的局面。这个历史的意识是对于永久的意识,也是对于暂时的意识,也是对于永久和暂时结合起来的意识。就是这个意识使一个作家成为传统性的。同时也就是这个意识使一个作家最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在时间中的地位,自己和当代的关系。
那么,论述已经很明确了。艾略特所说的历史意识即是「从荷马以来欧洲整个的文学」的意识,是对「传统」的意识。传统当然是历史性发展来的东西、是过去的东西,但同时也作为作家所意识的东西,与作家相互关联,共时存在于当下。
作家对于这样的传统整体上抱有意识的时候,他就能够感知到自己能为其加入什么、补足怎样的新的部分。
他若能够在给整个传统赋予新事物的话,首先这说明他知道创造传统的人们所不知道的新的传统;其次,虽然也是相同的意思,说明他正是活在「现代」,是创造传统的人们不曾经历的「现代」,而不是别的时代。
所谓新,本质上是现代性以及时代性。如此,历史意识或者说传统意识,在将某位承袭传统而创作的作家认定为传统作家的同时,也等同于将其认定为一位现代的、当代的作家。
艾略特认为,传统意识不只是对于创作,而对于批评也是不可或缺的。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我们倾向「赞赏诗人的同时,执着于在他的作品中找到和别人最不相似的侧面」,也就是说对作品的评价离不开通过比较才能得出的独特性。
如此一来,我们应该了解各种各样的作品,用艾略特所在的欧洲诗人道统来讲就是应该了解「荷马以来欧洲整个的文学」,特别是必须知道其「中心脉络」。
然而,对于作品间的相互比较,时常会让人产生抗拒。那或许是对于将单纯地喜欢的某个作品拿来和其他作品相比较,而近于贬低的抗拒感。
事实上,在单纯地欣赏某部作品时,也许用不到比较,但是按照艾略特的想法,这样也不算是「用过去的基准来裁定」作品。
不是说判断某部作品和过去的作品相比「同样地好,或者更好,或者更糟」,而应该是「两者相辅相成而进行的比较和判断」。也就是通过互相之间的差异,而清晰呈现出各自的独特性的比较。
单纯享受作品很重要,也大概会一直是最开始的出发点。但通过这样的比较,可以使作品的乐趣变得更加细腻和丰富。
借用艾略特在别处的论述来讲,引入这样的批评要素,能够「以更好的认识,伴随着因为有意识而变得更加强烈的喜悦,回归到艺术作品本身」。
以传统意识为背景的批评,以和过去的作品对比而产生的对新作品的评价,两者若是如此相互依存,那么「传统」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普遍认为,过去是不会变动的,但对于艾略特来说的「传统」,是在我们的意识中现时、共时存在的作品之间网络的整体性(事实上「过去」的东西一般也只能以这种形式存在),是会不断自我重组的。
现存的艺术经典本身就构成一个理想的秩序,这个秩序由于新的(真正新的)作品被介绍进来而发生变化。这个已成的秩序在新作品出现以前本是完整的,加入新花样以后要继续保持完整,整个的秩序就必须改变一下,即使改变得很小[…]过去因现在而改变正如现在为过去所指引。
新作品出现时,通过比较,过去的作品群又以新的方式展现其独特性,各个作品在整体之中的位置就会发生改变。
该回到原本的话题了。那么,为什么艾略特要用25岁这个年龄?大概是因为在普遍印象中,诗人到这个年龄段就无法满足于对自身感性的朴素探求与抒发了吧。
确实,诗歌的一个方面就是对自己鲜活的感性的直抒胸臆,而感性的强烈程度在25岁以后就会逐渐失去锋芒,而感性的朴素抒发也可能到25岁就耗尽了。
在那之后,如果诗人还能从自己的诗作中感受到价值和意义,那就是承袭传统,并且加入新的东西,由此在其中得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意义感(译注:意味感覚,sense of meaning)可以对此保证。
当然,我想说的是,对于鉴赏者来说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我们或许也渐渐地无法满足于朴素的欣赏,快乐变成了来源于通过评价来赋予作品意义的行为,要用艾略特所说的「因有意识而变得更加强烈的快乐」来支撑。
这或许是一种弱小。但是,如此是确确实实让我们看作品的视角变得更加细腻、由此更加丰富,能够带来新的乐趣。
那么就这样,我想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对于「25岁以上还要继续看动画」的话「历史意识」是不可或缺的。
单纯的快乐已经不能满足我,对于我来说,通过相互比较和参照而对作品的含义进行解读、由此带来的更强的乐趣以及意义感是不可或缺的。
而我要参照的作品群,如果像艾略特设想的那样升华为「整体」、变得值得以「传统意识」和「历史意识」去称呼的时候,其意义大概不会止于上文所述的范畴吧。
这首先是因为它会告诉我们在历史中的位置,能够把我们和历史联系起来,或者至少能够给我们联系的感觉。
也就是说,在相同历史位置上生活的人们,即共时生活的人们,也会和我们联接起来。传统就是将历时性的位置给以共时性的链接。
另一方面是,它能够作为「整体」,防止知识的碎片化,保证其渐次的发展、丰富内在的关联,或者至少能给我们这种确信。
具体而言,我们既要承袭「传统」来鉴赏、评价作品,同时也要用新的作品来丰富「传统」这一「整体」。
最后我们再来思考一下两个问题吧。第一个是艾略特回答过的问题,即这种观念下需不需要「博学多识(炫学)达到可笑的地步」。
关于这点,大概就像艾略特暗示的一样,是需要以某种理念来区别开「整体」和「全部」的区别的。事实上,想要了解「全部」是绝对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即便仅仅看过两三部作品,若是我们有意识地去思考,它们之间就会形成网络,形成一种体系,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整体性。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作品间的网络,只要作为一个「整体」去逐渐丰富起来就好了。虽然「整体」的意义是无法转变为「全部」的,但作品间相互编织而成的网络,作为「整体性」是有可能的,这是指引我们方向的理念。
另外,对于「整体」还得提一句,那就是各种作品是不可能不介由我们的思考,而自然且客观地形成网络的。
「整体性」与其认为是客观存在,不如说是以有意识的思考而由各个作品所构成的,再进一步说,是要去编造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传统」的东西是时常含有编造要素的。
不过,诚然也确实要分成基于一系列的作品而具有说服力的编造,以及空中楼阁而没有说服力的编造,不是说编造就全是肆意妄为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批评,就可以定义为是像这样先将传统作为整体性先编造起来,再使其更加丰富、更加洗练、更加具有说服力的一系列工作。再引用一下艾略特,下文的语境是在对批判年轻一代诗人的批评的再批判:
如果说“我们的标准出了些什么差错”,难道要全部怪罪给年轻一代,因为完全不把必须尊重的权威放在眼里?保存传统是评论家的一部分职责——不过得是在有优良传统的地方。他有责任去不断地、整体地去观察文学;这也就是说,不要认为文学被岁月所神化了,而要超越时代去;要用同样的目光去看我们时代的最好作品,一如去看两千五百年前的最好作品。
(译注:此段出自艾略特文集《圣林(The Sacred Wood)》引言部分,国内今年才有翻译,但还没有上市。于是我自己翻译了)
「不断地、整体地去看文学」,以及「保存传统」,对于我来说是有某种魅力的口号。
另一个问题,则涉及到「从荷马以来欧洲的整个文学」与「动画」这种典型的亚文化之间的本质差异。
直白而言,我在前文提到的什么与历史的联系、什么知识的整体性云云,对于伟大的「欧洲文学」先不论,但对于亚文化,是否并不具备这样的功能。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这样没错,但我想说这个论断并不全面。让我们以现实主义来当作典型案例来看一下。
现实主义,确实是对描绘人的尝试,是现代对于人(译注:此处以及下文的「人」原文均为「人間」,对应英语的「human being」而非「mankind」,中文对于这两者的区分是不明确的)的刻画。由此而带来认识,也很明显地把我们同历史与社会联系起来。
而另一方面,动画之流是离现实主义最远的,看似与现实毫无关系。然而,这种看法显然有些单纯。因为即便作品内容并不是直接对现实的映射,创作出作品、接受作品,从中得到感受,能这么做的正是活在现实中的人,也只有活在现实中的人能够做到。
创作、接受、获得感受,这些都是以人的感受性为前提的,而感受性本身就是现实的,是在现实中形成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作品与现实是存在联系的,而对于我们自身的现实,我们自己的感受性,也会有所启示。即便这种联系是间接的。
我个人来说,对于这一点要是有十足的意识的话,方才所问的本质差异就可以看作是相对的了。也就是说,不论是动画还是什么,都还是具有将我们自己的知识形成一个整体、将我们与历史和社会联系起来的功能的。
2、「文化」与「素养」——从动画中戏仿(parody)的作用谈起
好了,说完上面骇人的引言部分,接下来我又要开始夸张地展开论述了。让我们稍微谈一下《斯特拉女子学院C3部》(下文略称《斯特拉》)。
这部作品在第一话明显而有意为之地使用了戏仿。在具体讨论前,要先确定一下,所谓戏仿虽然是对其他作品的引用或是参照,在我看来,其第一层功能是形成一种共同性(译注:原文如此,对应的大概是英语「community」,常用的翻译是「社群」,但总感觉用在这里有点别扭),在制作者和观众之间形成一种「懂的人」的共同性,就像制作者对观众抛出眼神说「你也懂吧?你也是我们的一员。」
而当我们懂的时候,会感觉制作者是和自己共享同一语境的伙伴,从而自然开颜(也就是对梗「笑」出来),进而产生看下去的动力。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是懂的人太少的梗,当然效果不会好;而反过来如果梗人尽皆知的话,就会无法构成和其他梗区别开的共同性,效果也很薄弱。如果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而你和我知道,这时同伴意识就会产生。
于是,当知晓某一件并非人尽皆知的事的群体存在的时候,戏仿能才够稳定发挥作用。并且只有是对此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去尝试戏仿。当然,上述条件能够成立的便是御宅文化,在这里能够引用的知识的集合体便是御宅文化的「实体」。
那么,《斯特拉》之所以能玩梗,正是因为它是在御宅文化之中成立的,但其瞩目的一点是,之所以运用戏仿,是为了「在其他作品群中预告自己的定位」。
本作从怕生的女主角「由良」入学女子学校的场面开始,这里的梗是用由良的独白来插入的:刚到学校,她就用令人佩服的调调妄想着「不知道有没有姐妹誓言之类的呢」。
然后接下来她就被半强迫地拉到「C3部/生存游戏部」,就觉得「啊,是个只喝茶不干别的事的社团」。
这里梗的出处当然是以女子学校学生会为舞台、近年来逐渐在御宅文化中显露存在感的「百合」潮流的先驱《圣母在上》,以及聚焦女孩子们的悠闲日常、集萌系四格之大成的《轻音》。
然而,由良的妄想都落空了。通过以这种妄想落空的形式插入戏仿,《斯特拉》在第一话的时候就用简单高效的手法明确了自己的作品定位。
虽然《斯特拉》以女子学校为舞台,但并不是散发百合气息的作品,也不是以悠闲日常为中心的作品。相反,本作的社团活动会涉及到竞技,此时会发生的「悠闲地享受」和「去争取胜利」之间的冲突矛盾,是本作的一个中心主题。
顺带一提,从「悠闲享受」模式到「争取胜利」模式的转变,主角是以剪掉头发这种在宫崎骏动画之类作品中出现的传统形式呈现的。似乎在动画这个媒介中,女孩子剪掉头发就会变强。
那么,路子就很明确了。
梗的存在及其作用的产生,特别是像是在《斯特拉》中的这种独特运用,从中我们可以知道,其前提是对特定作品群的知识,是相信这一作品群所编织出来的网络既在制作者之中,也在观众之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里存在着共同的「传统」。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够参照其他作品,进而言之,能在引用的同时保持对他们的距离。
于是,我们在这里能够想到的是,虽然艾略特谈到了诗人或评论家、抑或是诗人兼评论家的角色,但他并没有谈到受众。
然而,作品的世界并不只绕着诗人和评论家转的。诗人沿袭传统,并创造新的传统;评论家虽然也谈传统,但这种「传统」,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描绘出作为「传统」的「整体性」的作品群,如果没有或多或少的受众存在,这些活动就只是片面的。
于是我觉得,只有当了解特定作品群的受众、承袭这些作品而创作的作者、将这些作品描绘成某种构成「整体性」的「传统」的评论家(虽说评论家并不一定是单独存在,而是可以和受众或作者为一体),这三位一体成立的时候,我们才能正确使用「文化」一词。
而在今天,这种意义上的「文化」在社会可见的层面上,或者简而言之,在大众层面上能够得以成立的,也只有御宅「文化」了吧。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你是死宅所以看不到其他的啊,但我还是觉得,当然是半开玩笑地说,从文化上来讲阿宅可以发表「胜利宣言」了。
让我们再稍微思考一下。重要的是,要能够具体地想象一个「掌握」特定作品群的群体,而这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受众这边对于「应该掌握的作品」的一种规范意识,换言之就是某种素养主义的成立。(译注:原文是「教養主義」,「教養」一词在中日之间有微妙差异,日语更多指文化知识素养)。
与这种规范意识相关的,大约是相互关联的类型(genre)意识和共同性意识。所谓共同性意识简而言之就是对于御宅群体的归属意识,而御宅一词现在仍然伴随着「是宅的话就应该掌握XXX」这样的规范意识。
在网上,时常会看到「【悲报】最近的阿宅没听说过XX」之类的标题,这虽然表明现实中的阿宅实际上不太能「掌握」,但同时也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展示了「应该去掌握」的规范的存在。
另一方面,所谓类型意识是「总之我先去看看动画」这种,对于特定类型的偏爱,因为作品属于这一类型,就先想着去「掌握」的意识。所谓御宅,就是拥有这种类型意识的群体。
当然,在各种其他小规模的文化群体中,这也是能成立的,但能够像这样以大众规模成立的,我想大概只有御宅文化了吧。
这是因为,例如在以电视之类为代表的现代的大众文化的基本形态中,决定接收内容的行为并不是类型意识,而仅仅是它在黄金时段播出的事实,是广告大量播送的结果,是因为当时属于热点的结果。
这之中虽然时有流行趋势,但追溯过去观看同类型的作品、观看属于这一类型的作品整体的动机大概很难出现。
如此,这样系统性地、为了所谓「素养」而去接受作品,也就是艾略特口中的「传统」的基础是存在的,或者说因此得以现存的「文化」,大概还是只有御宅文化。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那么,「文化素养」和「素养文化」(译注:原文为「文化的な教養」「教養的な文化」)的意义,在个人的层面上,是通过增加思考素材,从而扩大了个人能够思考的领域范围;而集体层面上,则是扩大了该群体间所能讨论的,也就是能够共同思考的领域范围。
要说御宅这一群体间,现在的言论是否足够丰富,对此我是心里没底的,但至少因为有共享对特定作品的知识的基础,丰富言论的「可能性」总之是有的。
想来,现在所纷飞的言论就是诸如「不愧哥」「心儿跳跳」「我知!」「万策尽」等等一些碎片化的网络模因,以及用它们组成的格式化定型对话,但即便如此,在其中也确实有对共同性的重现,它们不可能是全无意义的,这些模因也是包含了某种意义内容。正因为有能拿来用的场面,所以人们拿来用。
不过,这种网络模因果然还是意味着某种本质性的改变。让我们再来思考一下。
或许可以说这是喜欢引用的御宅集团,和网络上能使用复制粘贴、输入联想的文本交流相结合的结果吧,甚至让人感觉如今御宅文化的「实体」存在于这种网络模因的交流中了。
用攻壳机动队式的话来说,这是或许是某种Stand Alone Complex的产物(可以参考SAC第一季的结尾,笑面男看到了「个(体)性丧失」的绝望,而素子则用「好奇心」的希望来应对)。
那么,这意味着怎样的本质性的变化呢?归根结底,这还是时常联网的问题吧。事实上在20年前,谁能想象出一个人们能一边看动画一遍直播、甚至能在动画的画面上发送评论的场面呢。
曾经,交流是相对稀少的。我们不得不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先去观赏动画,兴趣顺势转到了内容本身,以及对于各种作品内容的知识积累。这是乐趣缺乏交流、只属于个人的必然结果。
另一方面,当即使交流成为可能,甚至收看和交流可以同时进行的情况下,兴趣的方向就会发生转变。重要的不再是作品的内容和相关知识的积累,而是即时找到可以交流的话题。
就这样,人们都去看热门作品,从中切分出印象强烈的、容易传播的模因式简短语句。于是,虽然个体仍然是个体,但不知不觉所有人都在说同一句话……这真是非常的SAC了。
确实,这或许是一种本质上的变化,或许这时御宅就会死去,变成类似之前提到的大众文化的存在状态,简而言之就是只去谈论当下的热点的情况。不过,我暂时保持前段所述的立场。
无论是御宅文化的「胜利宣言」,还是从内容向交流的转移,又或是「御宅已死」的问题,本节似乎感觉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已经说烂的内容,但我觉得还是有尝试以我自己的方式去整理的必要。
总之,在此我认为我已经用自己的方式阐明了「批评」「传统」「文化」「素养」等词汇的含义,由此规定我观看作品的态度,本文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来自:Bangumi